【消毒水与体温枪的午夜交锋】

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穿透急诊科走廊，林夏第三次调整口罩时，金属鼻夹已烙出浅红压痕。凌晨两点四十七分，她盯着抢救室挂钟的荧光指针，将沾着碘伏的棉签狠狠按在护士站台面。

"林护士，3床需要换引流袋。"实习生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掀起凌厉的弧度。这个动作让胸牌在无影灯下晃过银光，上面"急诊科·林夏"的字样被汗渍洇得模糊。

经过处置室时，她听见器械车滑过地砖的刺耳声响。顾沉渊正在给车祸伤者缝合头皮，橡胶手套裹着修长指节，持针器在他指尖翻出冷冽银光。三个月前从美国回来的神经外科新星，此刻却屈尊处理着普通清创手术。

"止血钳。"低沉的声线混着金属碰撞声传来，林夏下意识停住脚步。男人侧脸被手术灯镀上冷白轮廓，额角渗出的汗珠正沿着下颌线滑进深蓝刷手服领口。她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，这人用同一双手握着她的腕骨，将体温枪抵在自己颈动脉处。

那晚的监控录像带还在她更衣柜底层颤动。

"林护士？"顾沉渊突然转头，防护面罩后的眼睛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黑曜石。林夏这才发现引流袋已在她掌心捏出褶皱，生理盐水正顺着导管滴落在护士鞋尖。

凌晨四点二十分，她躲在值班室核对药品清单。酒精棉片的气味突然被雪松香覆盖，门锁咔嗒落下的瞬间，带血的手套已撑在她耳侧。"上周四凌晨两点，你进过我的休息室。"顾沉渊的呼吸喷在护士帽边缘，"看到什么了？"

监护仪警报声骤然炸响。

【心电监护下的危险游戏】

林夏的后腰撞上药品柜，玻璃瓶在金属架上奏出颤音。顾沉渊的拇指正压在她胸牌边缘，医用橡胶的触感沿着锁骨向下蔓延。三天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突然清晰——监控镜头里，这位号称"黄金右手"的外科医生，正用手术刀划开密封袋，淡粉色粉末在台灯下泛着珍珠光泽。

"顾医生在找这个？"她突然勾起嘴角，从护士服口袋摸出微型U盘。男人瞳孔骤然收缩的瞬间，走廊传来轮床急刹的刺耳摩擦声："心梗患者！准备除颤仪！"

抢救室陷入混乱时，林夏的指尖擦过顾沉渊的手背。他白大褂内侧口袋的硬物轮廓，分明是支装着透明液体的注射器。当除颤仪电极板贴上患者胸膛的瞬间，她突然读懂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流——那不是医生该有的眼神。

清晨六点零五分，林夏在更衣室解开护士服纽扣。带着体温的金属突然贴上后颈，顾沉渊的声音混着消毒水味钻入耳蜗："你知道那晚我为什么故意让你拍到视频？"他的犬齿擦过她耳垂，"因为从你第一天盯着我喉结看的时候，我就闻到你白大褂下的鸢尾花香。"

备用电源突然跳闸，黑暗中有金属器械坠地的脆响。当应急灯亮起时，林夏的护士帽正挂在心电监护仪上，顾沉渊的领带缠着她发红的手腕。两人交叠的阴影投在抢救床上，尚未关闭的除颤仪发出蓄能完成的蜂鸣。

"现在你有两个选择。"男人咬开她胸前的纽扣，"把U盘交给院长，或者…"他的膝盖顶开护士裙摆，"帮我给3床静脉注射5ml透明液体。"

窗外暴雨倾盆而下，林夏在呼吸机规律的送气声中仰起头。顾沉渊白大褂上的血渍正在她腰间晕开，像朵绽放的曼陀罗。当晨光穿透百叶窗时，他们交握的掌心里，那支装着致命药剂的注射器正折射出诡谲的虹彩。